“啥？”
一直以来在她眼里啥都知道的司耀，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？
“我都没跟他怎么接触过。”
“那你对他印象这么好？”
“他能把自己的人全部交给我指挥，换成你，你对他的印象不好吗？”
“有道理……”
谈笑间，两人已经吃完了午饭。
姜冰兰按照司耀的指点，将碗筷收入符文锅中，倒入水，双手贴在符文锅壁上，感受到一股奇异的能量之后，符文锅中的水居然形成了一个漩涡，开始冲刷里面的碗筷。
我靠！什么自动洗碗机？
“话说，我们的粮食快要吃完了诶……”
“出去买呗。”司耀漫不经心的说。
“那我出去这段时间你在家里咋办？”
“你，去库房里，给我拿个东西来。”
一会后，姜冰兰找到了两把符文拐杖。
怎么这种东西都有符文！
司耀杵上之后，就一副很熟练的样子，来去自如，连上下楼梯都毫不费力。
这种程度的重伤……对这家伙不会是家常便饭吧？
“看到了吧，我不要你照顾也行的。”司耀故作轻松的笑着。
姜冰兰看了看，指了指他的右手：
“你右手不是被刺穿了吗？不疼吗？”
司耀看到他的右手的那一刻，脸色忽然铁青。
“啊……你不要提醒我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显然，疼起来了，司耀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眼看着司耀快撑不住了，姜冰兰连忙扶他坐在椅子上。
司耀抹去头上的汗水，说道：“我求你了……别提醒我……本来我都忘了会发疼……”
“那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你啊？”
姜冰兰此时心中的一种复杂的心情。
一方面，粮食确实快吃完了，得出去买。
一方面她又没法扔司耀一个人在家里。
“那要不咱们折中一下……你陪我过完这个晚上……你出去买粮食……”
“行。”
……
庭院中，两人一起坐在椅子上看着星星。
姜冰兰看着跟没事人一样坐着的司耀，还是忍不住问道：
“你以前应该受到过很多这样的伤吧？”
司耀摆了摆手，“嗨，更重的伤都受过，最重的一次，都快死了，医生厉害，把我从鬼门关抢救回来了。”
“那你这次也差点……”说到一半，姜冰兰不想再说下去了。
“是啊。”
司耀忽然手指向天空，“看到那颗星星了吗？”
“哪颗？”
“就是北斗七星的第七颗星星。”
“那颗吗？”虽然姜冰兰顺着司耀的手指过去，什么明显的星星都没看到。
“对，就是那颗星星。”
“……”姜冰兰不知道想说什么，只是看着无垠的夜空，若有所思。
“这颗星星叫做破军星。”
破军星，姜冰兰听说过这个名词，但是从没看到过这个星星是什么样。
光看名字就知道和军事相关。
司耀凝望星辰许久，转过头来：“想听听我小时候的故事吗？”
“想啊！”姜冰兰瞬间来了兴致。
与其看她根本看不懂的星星，不如听听司耀的故事。
“你应该记得起来我说过我出身于哪里吧？”
姜冰兰挠了挠头，假装思考的样子，片刻后说道：“忘了。”
“那这次记好哈，我出身于大兴国，我的父亲是大兴国总督京营戎政，司宜然。我是父亲的第四个孩子。”
“等等，这个总京都赢戎政是干啥的？”
“是总督，京营，戎政，你可以理解为大兴国都的近卫军的总长官。”
姜冰兰的眼睛瞬间直了。
妈的，司耀是官二代啊居然？
“但是我的父亲一直很喜欢我，因为……”司耀还没说完，便抬头看了看夜空。
“因为啥？别卖关子了快说。”
但是姜冰兰很快察觉到了，司耀似乎很喜欢这种故意卖关子然后姜冰兰催他说话的感觉。
“因为我的父亲在我出生的前一天晚上做了个怪梦。梦到有个仙人将破军星从夜空中摘下，放到他的手中。次日我出生，他直接把我当成了破军星转世。”
“所以你很喜欢破军星？”姜冰兰直接顺着他的话茬。
“对啊，他把我带在身边重点培养。”
“那你父亲现在安好？”
仰望星空的司耀低下了头，看着自己的腿，说道：“死了。大兴国都被攻破的时候，他原本可以跑，却拿起家传的符文剑战死沙场。”
“……”
搞了大半天北庭还跟你有国仇家恨？
“我当时年少，原本也想陪我父亲战死沙场。我没想什么别的东西，我就想着。有生之荣，无死之辱。若是光荣的战死沙场，哪怕是敌人，也会尊敬我们的英灵。”
“结果你活到了现在？”
“我父亲说，这仗是打不赢了。我与其在这送死，不如活下去，日后替他报仇。”
原来司耀拿的还是为父报仇剧本？
“那你父亲说的是怎么报仇？”
虽然感觉自己像是个捧哏，但是姜冰兰为了听故事，还是得顺着司耀走。
“杀了靖国公司马翰。”
一瞬间，在姜冰兰眼中宏大的叙事忽然就变小了。
喵的！难道司耀这种将门虎子，面对国仇家恨，不应该是那种“再建兴国，重振朝纲，光复北庭，覆灭平国”的史诗级剧本吗！
怎么就变成杀一个人就行了？
“没……别的了？”姜冰兰尝试试探着去问。
“你还要什么别的吗？”
“就杀一个靖国公？”
“你觉得这个目标还不够吗？”司耀诧异的看着姜冰兰，“那你还要啥？”
“难道不应该是‘再建兴国，重振朝纲，光复北庭，覆灭平国’这样吗？”
看着面前莫名其妙慷慨激昂的姜冰兰，司耀困惑的问道：
“呃，我就一个问题，你知道靖国公是谁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
司耀完好的左手捏住姜冰兰的肩膀，使劲摇晃了两下，“那你还说‘就杀一个靖国公’！我司耀只要是能报的仇早就报了，何必等到现在！”
“所以说靖国公到底是谁？”
“唉……”司耀捂着脸，一句一顿的报出了那个长得不能再长的名号：
“太子太保……
左柱国……
征东元帅……
北庭都督……
北方四州总督……
北庭军总兵官……
靖国公，司马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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